把握跨境资本流动的变化趋势

根据近期外汇局公布的国际收支平衡表数据，2017年第三季度，我国资本流出金额变化不大，但资本流入大幅上涨，使得三季度资本从净流出转为净流入（451亿美元）。与此同时，外资流入结构有所变化：随着A股加入MSCI与中国债券市场的进一步开放，境外投资者对我国的证券投资（股权投资+债券投资）大增，超过境外投资者对华直接投资规模。以下笔者将对2017年三季度我国跨境资本流动的情况进行简要梳理与分析，以期把握当前我国跨境资本流动的变化趋势。

从资本净流出的总体看，2017年三季度，我国对外净资产额由二季度增长196亿美元转为下降451亿美元，至1.71万亿美元。其中，对外金融资产较上季度增长1482亿美元，延续了二季度的大幅增长，达6.79万亿美元；对外金融负债增长1933亿美元，增速较二季度加快，且增幅超过对外金融资产的同时期增幅，达5.09万亿美元。

在资本流出端，相较二季度，资本流出情况基本稳定。境内投资者海外投资与储备资产有所增加，但被贸易信贷产生的资本流出减少额抵消了一部分，使得资本总流出额在二季度1220亿美元的基础上上涨至1332亿美元。

在资本流入端，我国金融机构海外存款汇回以及吸收海外短期资金与贷款产生的资本净流入项均有所下降，使得资本总流入额在2017年第二季度1023亿美元的基础上上涨至1783亿美元；与此同时，相比二季度，境外投资者对华投资大幅上涨，对资本流入的贡献率达到79%。这主要源于境外投资者对华证券投资（股权投资+债券投资）的增加（环比增长408%，同比增长86%）。具体来看，受益于A股加入MSCI和中国经济的企稳，境外投资者对华股权投资三季度增加581亿美元（二季度为31亿美元）；随着中国债券市场的进一步开放（7月“债券通”上线），对华债券投资增加了543亿美元（二季度为190亿美元）。预计未来一段时间，境外投资者对华投资仍将保持较高增幅。

进一步观察过去几个季度内单季资本流动细项的变化可以发现，当前我国跨境资本流动方面呈现的变化趋势是内资外流有所回升，外资流入持续改善。

在资本流出端，内资外流有所回升。个人海外资产配置意识觉醒与企业国际比较优势下的“走出去”，是内资外流的两大原生动力，并与经济、产业发展状况等因素紧密相关。2015年“8·11汇改”以后，整体私人部门海外资产配置的意识开始觉醒，内资外流压力有所加大。至2016年第四季度和2017年第一季度，在资本管理、加大吸引外资、鼓励境内机构海外资本回流等政策组合拳的作用下，内资外流得到了有效控制，压力有所缓解。而2017年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随着对外直接投资降幅收窄，以及储备资产的大幅增加，内资外流压力又开始回升，但仍整体可控。长期来看，随着我国证券市场的进一步开放，内资外流上涨的压力犹存。

在资本流入端，外资流入持续改善。“8·11汇改”后汇率的调整曾短期引发外资的波动，但2016年以后，随着汇率机制逐步透明及稳定，特别是2017年二季度以后，中国股市、债券市场进一步开放，外资流入持续改善。2017年第三季度，境外投资者对华证券投资大幅上涨，在资本流入端的占比接近80%。这反映了随着我国金融市场的对外开放，境外投资者对中国证券投资热情大幅提高。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A股纳入MSCI已确定在2018年年内成行，“沪伦通”也有望再获进展。伦敦证券交易所国际部总监、“沪伦通”项目负责人马丁娜·加西亚近期表示，上交所和伦交所已完成中英两地股票市场互联互通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并已上报两国政府和监管机构。预计境外投资者对华投资仍将保持较大的增幅。

展望未来，我国资本市场的双向开放总体上将会不断深入，跨境资本流动情况也会受到相应的影响。在这种趋势下，一方面，内资外流的长期压力犹存；另一方面，境外投资者对华投资的热情可能会继续高涨。

作者系如是金融研究院院长、首席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