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货币理论探析

2019年2月底，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国会听证会上被询问对现代货币理论的看法，使得现代货币理论这一非主流理论走出书斋，引发了更大范围的关注与讨论。

支持现代货币理论的人提出，只要美联储能够在不引发通货膨胀的情况下保持低利率，国家债务和预算赤字就不是问题。在这一理论下，财政应该有比传统经济学建议的更大的扩大负债的空间，并且中央银行应该放松对自身独立性和财政部门纪律的要求，帮助财政扩大赤字，改进经济增长和公共福利。这与传统货币理论相比差异较大。以下笔者将通过对比传统货币理论，对现代货币理论进行简要探析。

传统货币理论认为，中央银行应该严格控制货币供应，最好按照与经济增长率挂钩的某个固定公式决定货币供应，尽可能排除人为因素的影响。弗里德曼曾说，货币供应太重要，因此不能由政府决定。传统货币理论支持中央银行相对政府保持独立，以制约后者多发货币的冲动。最重要的是，现代中央银行要划清与财政的界限，督促财政实现收支平衡，不能为财政赤字融资。

现代货币政策则要求全面松动上述经典教条，将中央银行请下独立性的神坛。既然能够促进公共福利，中央银行就应该帮助财政融资。这也意味着中央银行将被降格为政府掌控的工具之一。

现代货币理论强调的一个前提，是中央银行已经实现了通货膨胀目标。该理论诞生的一个背景是：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主要国家物价总体上保持了稳定，中央银行在多数时候都成功驯服了恶性通胀。通货膨胀已不再是经济金融危机的主要诱因。同时，部分得益于技术进步，使得总供给弹性增强，物价和货币供应量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紧密。也就是说，从过去近半个世纪的情况看，实现物价稳定目标已不再是个大问题，多发一点货币，也不会影响物价稳定。

对此，传统货币理论认为，正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以来，经济学尤其是货币学派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