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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应对外部冲击叠加内部调整带来的挑战

来源:《中国外汇》2019年第17期

随着外部环境和内部条件的深刻变化,中国经济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尤其是今年以来,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级,实质性影响持续显现,产业结构升级和新旧动能转换还在路上,外需萎缩加上内需走减,我国经济下行的压力显著增大。经济下滑不仅隐含各种风险,也不利于高质量发展。特殊时期需要特殊举措,要态度鲜明、积极应对,重检评估和加快落地“六稳”政策,为我国经济迈向高质量发展创造条件。

我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正在剧变

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全球经济直至2016年年底才开始显现出难得的同步复苏势头。但好景不长,一年半之后,也就是从2018年年中以来,全球经济动能减弱、速度放缓。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跌至2年期下方,形成国债收益率曲线的倒挂,预示着其未来经济很可能进入衰退。7月份,美国ISM制造业指数跌至51.2,连续4个月刷新2016年以来的最低点;非制造业指数也跌至53.7%。美联储前主席耶伦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就说,美国经济衰退几率已明显上升。摩根大通全球制造业PMI指数不断放缓,OECD领先指数显著下降,全球GDP与综合PMI指数也在放缓。正因为这样,IMF和世界银行分别将2019年全球经济增速调低0.2和0.3个百分点至3.3%和2.6%。随着全球经济放缓趋势日趋明显,各主要经济体货币政策开始转向和降息。今年以来,已经有20多个经济体实施了降息政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进入二季度以来,中美经贸摩擦再度升级。美国于5月10日将20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加征的关税从10%上调至25%。6月底,中美两国元首会晤。中美第十二轮高级别贸易磋商于7月底在上海结束。但8月2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突然宣布将于9月1日起对我国输美的另外3000亿美元商品加征10%的关税。8月5日,离岸、在案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相继“破7”,中国宣布暂停购买美国农产品。8月7日,美国财政部宣布将中国认定为“汇率操纵国”。8月23日,中国被迫出台贸易反制措施,对美750亿美元的商品加征关税。消息一落地,美国就宣称将再提高对约5500亿美元中国输美商品的关税税率。与此同时,日韩贸易摩擦也愈演愈烈。7月1日,日本宣布对出口韩国的三种半导体产业的原材料加强了管制和限制。

纵观近年来全球经贸发展历程,有四个趋势性特征值得特别关注:一是逆全球化愈演愈烈,全球经贸摩擦此起彼伏,市场变成了最稀缺的资源,这和过去几十年的情况相比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二是国际经贸规则正在重构,封闭化、碎片化越来越明显,全球经济一体化、市场化倍受挑战。三是全球产业链、价值链分工格局正在由垂直型向水平型回归,冲击全球投资和贸易。四是全球经贸摩擦正在向科技、金融、教育、地缘政治乃至意识形态等领域蔓延。二战以来全球建立起来的理性、文明和秩序正在受到威胁。上述局面叠加全球经济减速,使得我国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剧变。

当前中国宏观经济景气下降明显

过去40年,中国经济实现了高速发展。但随着国际环境和内部条件发生重大变化,今天中国经济走到一个关键期。从今年上半年经济表现来看,一季度总体好于市场预期。但从二季度开始,受政策边际调整、全球经济减速以及中美贸易摩擦升级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宏观经济景气明显下降,二季度GDP增长6.2%,比一季度回落了0.2个百分点,为改革开放以来最低。7月当月,宏观经济景气进一步下探。

一是贸易摩擦实质性影响显现,出口大幅下滑。去年我国出口总体不错,全年增长9.9%。但今年以来,贸易摩擦实质性影响开始显现、全球经济减速等因素使得出口显著放缓(接近零增长,其中对美出口下降8.1%),进口负增长(其中从美国进口下降29.9%)。尽管7月份有略微好转,但未来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因为此前加征关税的滞后效应还将显效,中美贸易摩擦演进路径不明,严重影响市场信心。而且,贸易摩擦还影响到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的格局。我们的实地调研也显示,由于中美经贸关系的不确定性仍在且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有些地方部分外企有转移投资或转移部分产品线的意愿。

二是稳投资效果不如预期,投资增速不升反降。去年四季度以来,政府加大了基础设施补短板政策,这对缓解基建投资下行进而稳定投资,发挥了重要作用。比如,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不含电力)累计增速由2018年9月的3.3%回升到今年4月的4.4%,扭转了去年以来基建投资持续下滑的趋势。但自今年5月以来,其增速又开始放缓,7月降至3.8%。另外,“房住不炒”取向不变,中央进一步明确不将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手段。预计,未来房地产投资将高位回落。尽管制造业投资7月有小幅反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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