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P600项下电子签字剖析

近年来，随着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和单据电子化的趋势，UCP600项下信用证单据的制作方式也日益多样化。近期，海关总署公告称，为进一步优化口岸营商环境，促进跨境贸易便利化，海关总署决定自2019年5月20日起，全面推广原产地证书自助打印。可自助打印的证书类型涵盖非优惠原产地证书、中国-韩国、中国-澳大利亚自贸协定原产地证书等15种原产地证书，占证书种类的71%。这也意味着自行打印海关审核通过的版式化原产地证书，与传统申领空白表格套打后人工签发的产地证书具有同等效力。此类证书经海关审核通过后即可在规定平台自行打印，并加载了二维码、防复印区和防伪标记等信息。这一举措标志着原产地证书申领已进入了全流程电子化的新时代。

原产地证书签发的这一变化，使我们再次聚焦UCP600的单据签字问题。本文仅从UCP600的角度分析交单实务中的电子签署单据，对UCP600的电子签字问题进行探讨。

UCP600关于电子签字的规定

UCP600只有第3条款提及电子签字。根据UCP600第3条的规定，单据签字可用手签、摹样签字、穿孔签字、印戳、符号或任何其他机械或电子的证实方式为之。其中，“任何其他电子的证实方式”即是我们要讨论的电子签字。那么，当信用证遵循UCP600而非eUCP（《跟单信用证统一惯例关于电子交单的附则》）时，单据如何经电子签署又能符合ISBP745（《关于审核UCP600下单据的国际标准银行实务》）的规定？

首先，当信用证遵循UCP600而非eUCP时，审单人员审核的是纸质交单而非电子交单。纸质交单如果包含电子签署的单据，就意味着某份单据是经电子签署的纸质打印单据。但ISBP745并没有描述什么是电子签字，而是通过列举的方式描述了电子签字的形式。ISBP745 A35d规定，“单据上声明可以通过在明确提及的网址（URL）上确认或获得证实，根据UCP600第3条签字要求，这构成一种电子证实的方式”。相比ISBP之前的版本（即ISBP 681第39节）， ISBP745在有关电子签字的规定上已经迈出了一大步：它承认了单据提及在网址（URL）上确认或获得证实是一种电子证实方式。显然，这一规定源于ICC第TA737号咨询意见。在该案例中，受益人提交的产地证是由网站上下载、打印并显示了用以证实身份的网址及核实身份的标识码。

此外，ISBP745 A35c还通过另一个例子说明，哪些将不视为UCP600的电子证实方式。比如，单据上声明“本单据已经电子方式证实”或“已经电子方式缮制，无须签字”就不视为UCP600第3条所述的电子证实方式。换言之，如果单据仅仅声明“本单据已经电子签署”等类似措辞，并不能使该单据成为UCP600要求的电子签署单据，因为此类措辞并没有提供得以证实其身份的途径。

那么，UCP600电子签字是否仅限于ISBP745 A35d的形式呢？笔者认为，ISBP给出了一个正面例子（比如ISBP745 A35d），又给出了一个反面例子（即ISBP745 A35c），目的就是要阐明UCP600第3条所述的电子证实方式的特点（即单据表面能够提供得以证实其身份的途径或信息），因此ISBP745 A35d不应该视为UCP600认可的唯一电子证实方式。但ISBP在电子证实方式的内容描述方面是非常有限的。当信用证遵循UCP600而非eUCP时，审单人员审核的是纸质交单而非电子交单，对于习惯审核纸质普通签字单据的审单人员来说，他们面临的是如何审核经电子签署的纸质单据问题。

UNCITRAL定义的电子签字

在当前的商务活动中，有关电子签字的重要法规是联合国国际贸易法委员会颁布的《贸易法委员会电子签字示范法》（2001年）。该示范法对电子签字进行了定义。根据该定义，“电子签字”系指在数据电文中，以电子形式所含、所附或在逻辑上与数据电文有联系的数据，它可用于鉴别与数据电文相关的签字人和表明签字人认可数据电文所含信息；“数据电文”系指经由电子手段、光学手段或类似手段生成、发送、接收或储存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电子数据交换、电子邮件、电报、电传或传真；“签字人”系指持有签字制作数据的人，代表本人或所代表的人行事。该定义表明了该示范法的重点，在于以使用电子签字作为功能上等同于手写签字的手段，旨在增进人们对电子签字的理解，使人们确信在具有法律效力的交易中，某些电子签字技术是可信赖的。

在界定电子签字统一规则的范围时，贸易法委员会还审查了目前使用的、以及仍处于开发阶段的各种技术，并在该示范法颁布指南中介绍了相关的签字技术，包括日益广泛使用的数字签字技术（依靠公用钥匙加密）、使用个人识别码技术、手写签字的数字版技术以及其他方法（如点击“OK 框”）等。上述技术均属广义的电子签字范围。

国际商会的意见

尽管电子商务的蓬勃发展使电子签署单据逐步兴起，但在信用证交单实务中，电子签字单据仍会面临一些审核问题。而国际商会也有多个咨询意见涉及到了此类问题，笔者将其归纳如下：

与条形码有关的国际商会意见

在ICC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