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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调控不应是也不会是大水漫灌

来源:《中国外汇》2020年第2期

每一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都是为次年宏观调控定调的最为重要的会议,2019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不例外。在宏观调控这个动态求解过程中,每一个选择都无法摆脱过去,因此本文对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关于宏观调控政策的解读,将首先对2019年的财政、货币、信用的大体状况进行整体回顾,然后再对2020年的宏观调控政策进行展望。

2019年的财政、货币以及信用状况

从财政看,地方政府收支两端承压,以非税收入激增来对冲税收收入增长乏力是最主要的特征

2019年,地方政府面对“控债、基建、减税”的不可能三角,分别从隐性债务、基建增速与非税收入上寻求突破。最终,由于隐形债务管控基调维持定力,非税收入激增虽大体保住了财政收入,但仍无力过多驰援基建,因此基建增速不及预期,在2018年低基数基础上,全年预计不到4%。

在财政收入端,财政收入结构凸显减税降费特征。2019年1—11月,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为3.8%。其中,税收收入累计同比增长0.5%,非税收入累计增速则高达25.4%。本轮税收收入增速下行主要是受到经济困难与减税的共同拖累:在经济下行压力下,2019年1—11月份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增速5.6%,增速较上年同期回落0.7个百分点,拖累税收收入同比滞留低位;而大规模减税降费则直接减少了税收收入,成为影响2019年税收收入增速的主要边际变量之一。税收乏力,非税收入遂成为支撑财政收入增长的关键。截至2019年前三季度,主要由金融央企利润上缴贡献的国有资本经营收入为4792亿元,同比增加3812亿元,凭借自身3.9倍的“单脚跳”高增,拉高全国非税收入的增幅达21个百分点。

在支出端,2019年财政支出改善有限,基建增速回升缓慢,再次不及预期。究其背后的原因,主要是受到项目质量和财政收入的掣肘。一方面对基建项目的质量要求仍然较高,另一方面地方收入压力加大,再加上隐形债务的紧箍咒定力仍存,三者共同限制了财政支出和基建投资。2019年财政支出如果按最终实现8%的同比增速计,则对应的资金来源中除了财政收入、赤字以外,还需要从其他地方调入1.84万亿元,比2018年调入1.37万亿元,有大幅提高。

从货币看,相比西方的预防式扩表与抢跑式降息,我们充分维持了东方的定力

2019年货币政策保持稳健,取向宽松,维持了货币定力而非大水漫灌。这可从历史上几轮周期调控的对比得到证明。如从数量上看,在截至目前的本轮逆周期调控的货币政策宽松周期(2018年第二季度至今)中,降准+公开市场操作(OMO)+中期借贷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贷便利(TMLF)约释放资金4万亿元,占金融机构存款总规模的近2%;而上一轮宽松周期(2014年第四季度—2016年第四季度)释放资金约8.6万亿元,占金融机构存款总规模的5.7%。这表明,本轮宽松相对谨慎,力度不及上轮宽松的一半。

当然,2019年货币政策的另一项重大举措在于贷款市场报价利率(LPR)改革的落地,使我国利率市场化进程再进一步。通过LPR改革,由政策利率到市场利率的传导渠道初步形成。截至目前,1年期LPR已调降16bps,初步实现了增量贷款的利率下行;金融机构一般贷款的加权平均利率也较去年同期调降了23bp。但相比上一轮宽松周期(调降基准利率165bps),当前LPR调降则仅应用于增量贷款,且下降幅度有限。

从信用修复看,最显著的特征是民企融资依然困难,爆雷不断

在企业活期存款微弱修复的基础上,民企融资仍然较为困难,当前AA级产业债信用利差依旧维持在相对高位。这背后,民企(尤其是尾部民企)相对国企的利润率劣势,是制约其金融环境改善的关键。投资者对民企态度的转变,最根本还是基于民企的利润率。只有民企利润率显著高于国企,以形成偿债的有利担保,投资者的风险偏好才能下沉,民企的信用溢价才能下降;否则,在既没有国有企业的担保优势又不能提供更高利润率的情况下,是无法有效吸引市场化金融资源流向民企的。因此,利润率将成为跟踪观察2020年民企融资修复程度的关键。

2020年的宏观调控政策展望

根据本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财政政策将继续保持积极,货币政策则依然维持稳健;但财政政策的重点将更关注“增效”,而货币政策的重点则仍聚焦于降低社会融资成本。此外,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与其他政策或更加注重配合,通过“几家抬”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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