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党的二十大报告在“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中提出：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加快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实施自由贸易试验区提升战略，扩大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自2013年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自贸试验区）设立以来，自贸试验区已走过了十个年头。其间，国务院先后批复设立6批自贸试验区，其中包括2018年设立的海南自由贸易港。目前，自贸试验区覆盖21个省，形成了东中西协同、陆海统筹的“雁阵”格局。各自贸试验区结合自身资源禀赋，服务国家战略，形成了一批又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制度创新成果，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我国自贸试验区取得的成效评估
国家商务部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我国各自贸试验区共计推出3400多项改革举措，并向全国及特定区域复制推广270多项制度创新成果。其中，以国务院发函等方式集中复制推广的自贸试验区改革试点经验共六批合计143项，充分发挥了自贸试验区的示范引领作用。2022年，我国自贸试验区实现进出口总额7.5万亿元，同比增长14.5%，占全国总额的17.8%，其中高技术产业实际使用外资863.4亿元，同比增长53.2%。自贸试验区为稳外资、稳外贸以及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新动能。
从改革试点的领域来看，自贸试验区的制度创新成果主要集中在投资自由化、贸易便利化、金融改革创新等几个重点领域。最具影响力、含金量最高的几项制度创新成果包括：
一是自贸试验区外资准入负面清单。自2013年发布自贸试验区外资准入负面清单起，由最初的190项特别管理措施，经过7次修改到2021年降到了27项，即《自由贸易试验区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21年版）》，从而带动全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压缩至31条。另外，国务院在2021年发布了第一张国家层面的跨境服务贸易负面清单——《海南自由贸易港跨境服务贸易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21年版）》，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在法律服务、教育服务等主要服务贸易领域进一步提升了开放度和透明度。
二是设立自由贸易账户（FT账户）。FT账户是以人民币为主账户、其他外币为子账户，本外币规则统一的账户体系。2014年，《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分账核算业务实施细则（试行）》印发，标志着FT账户业务正式启动。FT账户于2018年、2019年相继复制推广至海南、天津以及广东自贸试验区。FT账户是自贸试验区金融改革创新的重要载体，是探索资本项目可兑换、扩大金融开放和防范金融风险的一项重要制度安排，具有融资便利、汇兑便利、划拨便利等优势。
三是商事登记制度改革。2019年，国务院印发《关于在自由贸易试验区开展“证照分离”改革全覆盖试点的通知》，在全国18个自贸试验区开展“证照分离”改革全覆盖试点。通过建立清单管理制度、推进审批制度改革（备案或告知承诺制）、完善改革配套政策措施，大大降低了企业的市场准营门槛。自贸试验区还对商事登记确认制先行先试进行探索，2022年3月《市场主体登记管理条例》正式施行，商事登记确认制上升为国家顶层设计，在全国更广范围实行相关改革试点。
根据中山大学自贸区综合研究院于2023年7月20日发布的“2022—2023年度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制度创新指数”（见附图），全国54个自贸试验片区制度创新指数总体得分平均值为78.03分，相较去年（76.70分）有明显提升。从排名来看，广东前海、上海（浦东）、广东南沙位列三甲，上海（临港）、天津、北京、福建厦门、四川成都、湖北武汉、重庆进入前十名。同时，南京、宁波、合肥、长沙等中心片区以及雄安、钦州港、红河等片区也展现出自身特色。整体来看，自贸试验区进入了“提升”的高质量发展阶段，不再一味追求成果数量的增长，更注重制度创新质量的有效提升。
在自贸试验区取得了丰硕成果的同时，现阶段仍存在一些要改进的问题。一是制度创新存在“碎片化”“数量竞争”“低水平重复”等现象，集成化、差别化的制度创新相对较少。经过十年的发展建设，“低处的果子已经被摘完”，全国首创的制度创新案例变得越来越难，改革需要从更深层次上理解并挖掘制度创新。二是压力测试功能未能得到充分体现，尤其是在对标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方面，风险测试、压力测试方面的行动较少，仍有很多制度创新还集中于流程和手续的简化改革上。在“为国家试制度”上，自贸试验区还应发挥更大的作用，来深入推进制度型开放。三是现有的制度创新大多数仍由政府主导，市场主体和消费者的参与感和获得感有待进一步提升。制度创新成果最终落地的成效需要由市场来检验，也需要市场主体的认可。
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的方向与路径
那么应如何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呢？首先，回归到自贸试验区的初心，重新检视自由贸易区、自由贸易港的性质。从经济系统的视角来看，纵观全球最具代表性的自由贸易区或自由贸易港，自由贸易区是一种非独立的开放型市场交易平台、或者开放型产业系统、或者开放型业务运作系统。它脱胎于保税监管区，但又不是保税区的简单升级。它的基本特征包括以下几点：一是功能相对单一聚焦，一般只具备经济功能，不具有社会管理功能，且区内无居民消费。二是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