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发展情况与思考

云南是我国面向南亚、东南亚开放的沿边省份，与越南、老挝、缅甸三国陆地接壤，边境贸易历史悠久、源远流长。2010年6月云南试点跨境人民币业务以来，沿边地区市场主体的本币结算需求逐步得到满足。作为人民币跨境使用的最早形式和经常项下人民币跨境业务的重要组成部分，边贸人民币结算的发展为观察和分析人民币在东南亚的跨境使用提供了另一个视角。

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发展特点

从总量看，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规模呈现“冲高回落”，活跃程度主要受省内外贸形势和人民币汇率波动的影响。20世纪90年代，云南与周边国家边贸开始蓬勃发展，人民币现金开始被用于边贸计价和结算。2010年6月，云南开始试点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政策，2010—2014年，在云南外贸形势整体向好和人民币持续升值的背景下，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规模快速增长。2015—2016年，云南外贸进出口额冲高回落，加之人民币汇率波动引发外币替代结算，边贸人民币结算规模出现回落。但在云南外贸回稳向好和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保持基本稳定的背景下，边贸人民币结算在2017—2019年再度走高，并于2019年达到历史高点。2020—2022年，受新冠疫情的影响，边贸人民币结算再度回落。

从结构看，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长期以收入为主，近两年开始转向收支均衡。2010—2020年，结算收入显著大于结算支出，主要原因是：一方面，周边国家工业发展滞后，边贸出口以农产品、矿石原料等初级产品为主，自云南的进口则以机电设备、电子产品、工程机械等高附加值工业品为主，边贸进出口商品货值差别大，造成云南边贸结算收支规模不对等；另一方面，省内出口企业以银行渠道开展人民币结算，可以享受国家出口退税政策优惠，有助于促进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收入增长。2021年以来，在省内银行扩大边民互市电子化业务覆盖面、边民互市进口商品限额内免税等政策推动下，云南边贸进口支出规模有所增长，推动结算收支趋向均衡。

从国别看，缅甸是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主要对手国，越南与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呈现上升趋势。中缅主要边境线和边境口岸集中分布在云南，使云南具备开展对缅边贸的独特优势，尽管2020年以来受新冠疫情影响，滇缅边贸结算量有所回落，但缅甸仍长期保持云南边贸人民币结算最大对手国地位。与此同时，随着滇越口岸和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的完善，滇越主要口岸的银行均已开展边民互市电子化结算业务，在滇越边民互市贸易持续升温的带动下，2021年以来滇越边贸人民币结算有上升趋势。相比之下，老挝经济体量和进口需求相对有限，滇老边贸主要集中在蔬菜水果、日用百货、矿产原料等商品，边贸人民币结算规模较小。

边贸人民币结算的政策环境

外部：周边国家对人民币使用限制有所放宽

缅甸渐进式放松对人民币的使用限制。2021年10月，缅甸央行宣布增加人民币为外汇市场合法交易货币，准许持有外汇交易牌照的银行和私人货币兑换机构使用人民币进行外汇交易，人民币在缅甸境内实现合法兑换。2021年12月，缅甸央行发布公告，准许在中缅两国边境地区直接使用人民币和缅币进行贸易结算，获准开展人民币和缅币直接交易的指定银行可为从事边境贸易的进出口商开设人民币账户，并指定中国银行仰光分行、工商银行仰光分行同缅甸经济银行合作，提供边贸人民币结算服务。2022年3月，缅甸央行新批准四家私人银行参与中缅边贸结算业务。

中越边贸可使用双边本币结算。1993年5月，中国、越南两国央行签署《关于结算与合作的协定》，允许两国银行为边贸提供本币结算服务。2018年10月，越南央行发布《越南与中国边境贸易外汇管理第19号通知》，明确人民币可以在越南北部边境7省（老街、河江、莱州、谅山、广宁、高平和奠边）使用，可用于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支付方式可为现金或银行转账。

中国与老挝双边本币结算平稳推进。1999年1月，中国、老挝两国央行签署《双边合作协议》，首次允许两国商业银行开展边贸本币结算业务。2020年1月，中国、老挝两国央行签署《双边本币合作协议》，允许在两国已经放开的所有经常和资本项下交易中直接使用双方本币结算。2022年9月，中国、老挝两国央行签署合作备忘录，授权中国工商银行万象分行担任老挝人民币清算行。目前，中国与老挝双边本币结算已无政策层面障碍。

内部：便利化政策“扩面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