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资助力我国融入全球价值链

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重要参与者，外资企业长期以来在我国参与全球价值链过程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国际贸易视角看，外资企业通过进出口贸易活动特别是中间产品的进出口，推动我国参与国际生产分工，成为“世界工厂”。从本土企业与外资企业的国内市场关联度看，外资企业通过吸纳本土企业创造的增加值，以需求带动供给的方式，促进本土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的提升。展望未来，在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进程中，外资企业有望通过与本土企业的深度融合与协同合作，持续推动我国提升全球价值链地位。

国际贸易视角：外资推动中国成为“世界工厂”

在传统的价值链统计方式或者按属地而非属权划分的价值链活动中，外资企业的贸易被纳入东道国的全球价值链活动范畴。从这个角度看，外资企业是剖析我国参与全球价值链情况的关键载体，在华外资企业进出口额的增减直接关系着我国参与全球价值链规模的扩张和收缩。

从规模和占比看，外资企业一度成为我国对外商品贸易的主力军

自2000年以来，外资企业在我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演变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见图1）。第一阶段是2000—2010年，外资企业是我国融入全球价值链的主导力量。这一时期，外资企业贸易规模及其在我国商品总贸易中所占比重（下称“进出口贸易额占比”）总体呈现增长趋势。2000年，外资企业进出口贸易额占比约为49.91%，2010年该比重已上升至53.83%，达到历史最高峰。分方向看，这一时期无论进口还是出口，外资企业均是我国对外贸易的最大主体，也是我国参与全球价值链活动的最主要贡献者，其中，外资企业进口贸易额占比由2000年的52.10%上升至2010年的52.91%，出口贸易额占比从2000年的47.93%提高至2010年的54.65%。

第二阶段是2010年至今，外资企业在我国对外贸易中的主导地位逐渐被本土企业取代。这一时期，在华外资企业的进出口贸易额呈现小幅度波动增长，但在我国进出口贸易额中的占比总体呈现下降趋势。2011年，外资企业进出口贸易额占比为51.07%，其中进口贸易额占比和出口贸易额占比分别为49.46%和52.42%；从2012年起，外资企业的进口贸易额占比和出口贸易额占比均降至50%以下；2022年，外资企业进出口贸易额占比、进口贸易额占比、出口贸易额占比依次降为32.91%、35.09%和31.26%。

从贸易方式看，外资企业是加工贸易方式下中间产品进出口最主要的贡献者

在各种贸易方式中，加工贸易是国际生产分工最集中的呈现，而加工贸易又以中间产品为纽带。因此，加工贸易方式下的中间产品进出口可以作为观察一国参与全球价值链活动的参考指标。通常而言，一国中间产品进口规模越大，代表该国在国际生产分工中承担越多的加工制造任务，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更加集中在中下游；反之，一国中间产品出口规模越大，则表示该国在国际生产分工中越多地负责研发设计或零部件生产等内容，在全球价值链中处于相对中上游的位置。

从规模占比看，2000—2022年，外资企业在我国中间产品贸易额中所占比重基本处于70%—80%，在中间产品进口贸易额中的比重基本与此一致（见图2）。这说明外资企业在我国加工贸易方式下的中间产品贸易尤其是在中间产品进口贸易中占据主体地位，与本土企业相比，外资企业在我国以加工贸易方式融入全球价值链的过程中发挥着更加显著的作用。

从进口与出口的比较看，外资企业中间产品进口规模明显大于出口规模，其在我国中间产品进口中的占比也远高于在出口中的占比，这反映了外资企业在我国所从事的生产经营活动以加工制造等中低端活动为主，相对较少开展零部件设计与生产等中高端活动。

从外资企业的实际投资活动看，20世纪90年代以来，纺织服装业、汽车制造业、电子信息业等制造业部门的外资企业在内地大规模投资建厂，先进口中间产品，加工制造或装配后再出口至国际市场，促使我国在相关产业部门中以“代工厂”的角色迅速崛起，并在全球价值链的中下游占据一席之地，是我国成为“世界工厂”不可或缺的推动者。

国内市场关联度视角：外资企业助推我国全球价值链地位攀升

在融入全球价值链后，如何避免被长期锁定在全球价值链中下游，成为我国可持续且高质量地参与全球价值链所必须面临的考验，根本思路是提升本土企业对全球价值链尤其是价值链中上游的参与度。本土企业的参与之所以重要，主要源于以下两方面原因：其一，只有本土企业融入与外资企业相关的全球价值链中，价值链活动所产生的大部分附加值才有机会真正转化为东道国的财富，否则东道国就只能成为外资企业全球价值链活动的“代理人”；其二，从外资企业在全球其他地区的投资实践看，由于外资企业母国政府的管制和资金收益安全的考量，外资企业通常更倾向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