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这样

有的人,出场自带背景音乐（BGM）。比如俄罗斯天才花样滑冰选手卡米拉·瓦利耶娃,2006年出生,年少成名,也被观众昵称为K宝,她的专属BGM,就是一曲《我也不想这样》。在一个网络热门短视频中,K宝在冰场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结束表演时悠悠滑向看台,结果一个踉跄,差点向后摔倒。只见她顺势后靠在裁判台上,装作若无其事,露出娇憨可人的笑容。短视频里和这个“经典失误”如影随形的,是王菲1997年的一首老歌——《我也不想这样》。好听的旋律,美好的青春,恰如其分的尴尬,优雅纯真的笑容,搭配在一起,相得益彰,这让完全跨界又跨代的人和歌,成为量身定制的组合,浑然天成。

K宝和《我也不想这样》之间,有一种不可理喻但又易于共鸣的联系。我想,这种联系,就是人和歌同样弥散出的一种气质,即面对困难和失败,难免无奈和不甘,但依旧可以优雅并倔强。在冰场上,K宝有过无数的成功,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一次不经意的小失误,以及顺势卖萌的机灵与豁达；在歌曲里,王菲不断重复着“我也不想这么样”,爱有期限,得有复失,每一声无助的呢喃背后,却都藏着独立和坚强。

我最近经常会不自觉地哼出《我也不想这样》,并愈发在思绪的翻转中体验到情感的共鸣。作为经济学家,我想,身处人类经济社会的内卷时代,在一个增长速度不断下降、发展瓶颈持续显现、利益冲突日趋激烈、结构转变骤然加速的经济世界里,很多人心里都藏着一句“我也不想这样”,不想在时代之变、趋势之变和世界之变中随波逐流、迷失自我,不想被不期而至的困难、挑战甚至失败所打垮,不想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里沉沦而无法自洽。不过,命运的诡曲之处恰在于,越是不想,越是无法逃避。

“我也不想这么样,起起伏伏”,但人生总有低谷。哪怕像K宝这样顶尖的运动员,也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跌倒；即便完美如王菲这样的天籁之音,唱歌也不会永不走调。每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都终有归宿,未必花好月圆,或是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