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升级之路
近年来,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持续发展,逐渐成为商业银行贸易金融部门的主要产品之一,相关市场呈现“量增质变”的特征。在政策红利释放与科技深度赋能下,国内信用证业务规模持续扩张,资产流转效率、风险防控能力、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均显著提升。截至2024年末,国内信用证业务累计开证规模突破4万亿元,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融资规模超3万亿元。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从传统纸质信用证的“单证匹配”到区块链智能合约的“代码履约”升级之路,成为观察我国贸易数字化跃迁的微观镜像。
兴起与爆发
国内信用证的产生和使用带来了贸易结算中的信用提升。国内信用证可对贸易双方提供双重信用保障机制,即通过银行信用替代传统商业信用,形成开证行第一性付款责任的风险缓冲,使得贸易合同纠纷大幅减少。国内信用证的应用也带来了融资便利。在国内信用证作为结算工具的贸易中,卖方可接续办理福费廷、议付等融资产品,提前回笼资金,缓解资金周转压力。国内信用证的发展历程反映了中国金融体系在市场化改革中的自我革新能力。
福费廷业务则是对贸易相关应收账款的无追索权买断,与信用证业务相伴相生。我国商业银行早期的福费廷业务绝大部分是以国际信用证为底层业务的。随着国内信用证业务的不断发展,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也随之得到极大发展。
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具有三大核心特点:一是风险转移的彻底性,银行通过无追索权买断实现信用风险完全转移至包买商。二是资本占用的高效性,适用20%的信用转换系数可助力银行优化资本充足率。三是流程的数字化赋能,依托区块链技术实现全流程穿透管理,展现出风险、资本与效率的三重优势。
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兴起有赖于实体经济的风险分散需求与金融改革的政策催化。在市场需求层面,2018—2022年国内信用证年均贴现规模增长27%的背后,折射出企业端账款账期压力加剧,对“去账期化”产生迫切需求,迫使企业寻求将远期信用转化为即期流动性工具。同时,银行端资本充足率压力催生轻资本消耗的中间业务,银行借鉴国际经验推出本土化福费廷业务。政策维度方面,2016年中国人民银行等八部委推出的《关于金融支持工业稳增长调结构增效益的若干意见》明确“发展应收账款融资”,2020年中国人民银行推出的《标准化票据管理办法》打通信用证资产证券化通道,2021年原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将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纳入“贸易金融业务创新试点”,形成“监管认可—市场扩容—技术赋能”的闭环。
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发展更源于近年来我国商业银行信贷业务变局。长期以来,我国大部分商业银行的信贷投放形成了对于房地产行业以及政府融资平台的路径依赖。商业银行信贷资产中,包含开发贷和按揭贷款在内的房地产投放占比普遍达到三四成以上,再加上对于政府融资平台的投放,这两项占比往往达到五成。随着近年来对于房地产公司融资杠杆及政府隐形债的清理和限制,商业银行在信贷投放上遭遇“资产荒”,由此促使银行生发出对于信贷资产的“购入”需求。在我国的信贷资产中,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是少有的可以买卖、具备充分流动性的信贷资产,这无疑为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大发展提供了助力。
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发展历经了三阶段跃迁:第一阶段为萌芽期(2000—2015年)。伴随国内信用证制度建立,以传统纸质单据审核为主,年均交易规模不足500亿元。第二阶段为发展期(2016—2020年)。受益于2016年版《国内信用证结算办法》推出及银行业信贷资产登记流转中心资产流转机制完善,2020年业务量约为1.5万亿元,参与主体不断增加,业务快速成型起势。第三阶段为爆发期(2021年至今)。在信贷“资产荒”大背景下,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成为我国商业银行信贷资产流动性的主要载体之一,由此形成银行间的场外二级福费廷交易市场,促使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融资发生量以及交易量不断攀升。除大行自持部分,按每笔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交易次数3次估算,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交易量预估约5万亿元。
银企及一、二级市场的联动共振
国内信用证及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的参与主体主要是企业和银行,实体经济中的众多企业和不同规模的各类商业银行,通过国内信用证及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构成了一套多层次、协同联动的市场生态体系。通过这一体系,国内信用证及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不但能为企业提供国内贸易结算和融资服务,也为我国商业银行提供了信贷资产的流动性支持。
从企业的角度来看,供应链账期压力催生结构化融资需求。随着制造业现金流管理压力加剧,传统流动资金贷款存在利率高、抵押严的痛点,国内信用证福费廷业务通过“延期付款+银行信用嵌入”模式,可降低融资成本。福费廷业务的无追索权买断特性,进一步帮助中小企业实现“坏账风险剥离+现金流前置”的双重诉求。此外,福费廷的无追索权特性实质是将单一企业信用转化为&ldqu